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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
08/24/2016
继6月29日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国际机场发生爆炸以后,8月20日,土耳其加济安泰普市再次发生爆炸事故,人员死伤惨重。 土耳其总理耶尔德勒姆宣布,该爆炸事件或系激进势力所为(在于库尔德工人党与ISIS之间)。不过,土耳其恐袭的发生并不让人意外,因为这是土耳其近年来一系列激进外交政策的必然结果。 从2011年3月,叙利亚内战升级之后,土耳其就迫不及待地表示了对叙利亚反对派的支持,在长达五年多的残酷战争中,土耳其充当了叛军最重要的支持者和大本营,同时,土耳其也藉此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自己在中东地区的话语权。 然而,埃尔多安(土耳其总统,政治角色类似普京)为了地缘利益拼命对邻国叛乱煽风点火的同时,却忽略了历史的残酷教训——那些飘荡四散的革命之子终将会灼烧到她的母亲。 18世纪70年代,法国君主路易十六派遣拉法耶特侯爵率法军支援大英帝国的北美十三州革命,结果却收获了一群厌憎君主专制、崇拜自由民主的国内背叛者。法国大革命中最先起来反抗君主专制的关键领袖们如拉法耶特侯爵、布里索、托马斯·潘恩等,都是美国独立战争的参与者或者被影响者。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法王路易十六对英国北美殖民地革命的支持,如同为自己的脖子套上绞索。 美国独立战争中,华盛顿和拉法耶特侯爵在福吉谷 拉法耶特侯爵推崇美国的自由思想,他在三级会议身为第二级(贵族)议员,支持第三级(平民)议员争取平等自由的权利,在著名的网球厅宣誓发布后率领革命军攻陷巴士底监狱 一次大战中,德国将军们为了尽快打垮东线的俄国,不惜重金扶持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不久,布尔什维克的革命火焰迅速从俄国燃烧到柏林,霍亨索伦王朝在革命者的狂欢中卸下了帷幕。
十一月革命中的德国布尔什维克集会上,犹太人Rosa Luxemburg在煽动革命 20世纪70年代,萨达姆为了瓦解巴列维王朝的伊朗,曾经豢养资助霍梅尼,推动伊斯兰革命。然而,巴列维垮台之后不久,受到伊朗伊斯兰共和国资助的什叶派宗教叛乱开始在伊拉克南部蔓延。 在伊朗霍梅尼的感召和资助下,伊拉克什叶派对萨达姆政府发动圣战 同样,土耳其资助叙利亚境内伊斯兰激进势力的革命,收容激进分子,就不可能避免恐怖主义的火焰在自己的境内燃烧。 实际上,这种悲催结局的屡次出现,并非缘于多么难懂的大道理。 这是因为: 那些在北美反抗英王的革命者,同样会在法国摧毁法王专制;那些在俄国热衷革命的布尔什维克,同样会在德国致力于毁灭容克贵族;反抗伊朗巴列维的什叶派毛拉,同样会在伊拉克撕碎萨达姆;而反抗巴沙尔世俗统治的伊斯兰圣战者,也绝不会对土耳其的世俗政府手下留情。 英王与法王、沙皇与德皇、巴列维与萨达姆、巴沙尔与埃尔多安,他们作为旧秩序的最大受益者,决定了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共同利益——对旧秩序的维护,并远远超越了他们互相间无足轻重的分歧。这一点决定了旧秩序受益者之间的冲突应该是有底线的、有节制的,相互博弈的手段绝不能以破坏旧秩序为代价,否则毁灭和革命的浪潮绝不会止步于国境。 然而,令人遗憾或者欣喜的是,古往今来,只有极少数的当权者才能看穿那些隐藏在激烈政治口号背后的自身利害得失。 梅特涅建议欧洲大国的君主们联合行动,以防范革命浪潮的蔓延,并相互确保不资助对手国家的革命力量 对于旧秩序稳固的重要性,以及革命的不可控和破坏性,奥地利帝国首相梅特涅看得很清楚:”对于陛下(奥地利皇帝)来说,普鲁士国王和俄罗斯沙皇只会是偶尔争吵的朋友,但欧洲的暴民则是他不可饶恕的敌人。“ 也正是在梅特涅的游说下,欧洲大国的君主们终于意识到”市民革命“将远比敌国君主的军队来得可怖。他们建立了致力于维护君主体制的“维也纳仲裁体系”,小心翼翼地防范民族主义和自由主义思维的泛滥,这确保了欧洲旧贵族体制能够苟延残喘长达100年——直到傲慢的后继者为了巴尔干半岛的几片村庄卷入了一场自我毁灭的战争。 然而,历史的教训从未被吸取。今天,中东地区大国的领袖们,为了愚蠢的虚荣,肆意点燃毁灭邻国的革命烈火,殊不知,”人民外交“并非不可以被利用,但前提是你得拥有践踏人民的铁骑。 叙利亚内战诞生了新的库尔德政治实体和泛滥的伊斯兰激进力量,这加剧了土耳其国内的库尔德离心力和宗教冲突(图为2015年7月,土耳其边境发生针对亲库尔德团体的恐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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